《上枢密韩太尉书》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太尉执事:辙生好为文,思之至深。以为文者气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今观其文章,宽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间,称其气之小大。太史公行天下,周览四海名山大川,与燕、赵间豪俊交游,故其文疏荡,颇有奇气。此二子者,岂尝执笔学为如此之文哉?其气充乎其中而溢乎其貌,动乎其言而见乎其文,而不自知也。

  太尉执事:苏辙生性喜好写文章,对此想得很深。我认为文章是气的外在体现,然而文章不是单靠学习就能写好的,气却可以通过培养而得到。孟子说:“我善于培养我的浩然之气。”现在看他的文章,宽大厚重宏伟博大,充塞于天地之间,同他气的大小相衬。司马迁走遍天下,广览四海名山大川,与燕、赵之间的英豪俊杰交友,所以他的文章疏放不羁,颇有奇伟之气。这两个人,难道曾经执笔学写这种文章吗?这是因为他们的气充满在内心而溢露到外貌,发于言语而表现为文章,自己却并没有觉察到。

  辙生十有九年矣。其居家所与游者,不过其邻里乡党之人;所见不过数百里之间,无高山大野可登览以自广;百氏之书,虽无所不读,然皆古人之陈迹,不足以激发其志气。恐遂汩没,故决然舍去,求天下奇闻壮观,以知天地之广大。过秦、汉之故都,恣观终南、嵩、华之高,北顾黄河之奔流,慨然想见古之豪杰。至京师,仰观天子宫阙之壮,与仓廪、府库、城池、苑囿之富且大也,而后知天下之巨丽。见翰林欧阳公,听其议论之宏辩,观其容貌之秀伟,与其门人贤士大夫游,而后知天下之文章聚乎此也。太尉以才略冠天下,天下之所恃以无忧,四夷之所惮以不敢发,入则周公、召公,出则方叔、召虎。而辙也未之见焉。

  苏辙出生已经十九年了。我住在家里时,所交往的,不过是邻居同乡这一类人。所看到的,不过是几百里之内的景物,没有高山旷野可以登临观览以开阔自己的心胸。诸子百家的书,虽然无所不读,但是都是古人过去的东西,不能激发自己的志气。我担心就此而被埋没,所以断然离开家乡,去寻求天下的奇闻壮观,以便了解天地的广大。我经过秦朝、汉朝的故都,尽情观览终南山、嵩山、华山的高峻,向北眺望黄河奔腾的急流,深有感慨地想起了古代的英雄豪杰。到了京城,抬头看到天子宫殿的壮丽,以及粮仓、府库、城池、苑囿的富庶而且巨大,这才知道天下的广阔富丽。见到翰林学士欧阳公,聆听了他宏大雄辩的议论,看到了他秀美奇伟的容貌,同他的学生贤士大夫交游,这才知道天下的文章都汇聚在这里。太尉以雄才大略称冠天下,全国人依靠您而无忧无虑,四方异族国家惧怕您而不敢侵犯,在朝廷之内像周公、召公一样辅君有方,领兵出征像方叔、召虎一样御敌立功。可是我至今还未见到您呢。

  且夫人之学也,不志其大,虽多而何为?辙之来也,于山见终南、嵩、华之高,于水见黄河之大且深,于人见欧阳公,而犹以为未见太尉也。故愿得观贤人之光耀,闻一言以自壮,然后可以尽天下之大观而无憾者矣。

  况且一个人的学习,如果不是有志于大的方面,即使学了很多又有什么用呢?苏辙这次来,对于山,看到了终南山、嵩山、华山的高峻;对于水,看到了黄河的深广;对于人,看到了欧阳公;可是仍以没有谒见您而为一件憾事。所以希望能够一睹贤人的风采,就是听到您的一句话也足以激发自己雄心壮志,这样就算看遍了天下的壮观而不会再有什么遗憾了。

  辙年少,未能通习吏事。向之来,非有取于斗升之禄,偶然得之,非其所乐。然幸得赐归待选,使得优游数年之间,将以益治其文,且学为政。太尉苟以为可教而辱教之,又幸矣!

  苏辙年纪很轻,还没能够通晓做官的事情。先前来京应试,并不是为了谋取微薄的俸禄,偶然得到了它,也不是自己所喜欢的。然而有幸得到恩赐还乡,等待吏部的选用,使我能够有几年空闲的时间,将用来更好地研习文章,并且学习从政之道。太尉假如认为我还可以教诲而屈尊教导我的话,那我就更感到幸运了。

  执事:侍从。文者气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文章是由气形成的,然而文章不能靠学来达到好,气质却可以靠加强修养得到它。养:培养。浩然之气:正大刚直的气质。宽厚宏博:宽大厚重宏伟博大。充:充满。称:相称,符合。周览:饱览。豪俊交游:豪杰来往。疏荡:洒脱而不拘束。颇:很。奇气:奇特的气概。岂尝:难道,曾经。气充乎其中:精神气质充满在他们的胸中。而溢乎其貌:洋溢在他们的外表。动乎其言:反映在他们的言辞里。而见乎其文:表现在他们的文章中。

  游:交往。乡党:乡里。自广:扩大自己的视野。陈迹:陈旧的东西。以:用来。其:我。治:研习。遂汩没:因而埋没。决然舍去:毅然离开。求:探求。奇闻壮观:奇异的事物和宏伟的景象。广大:广阔。恣观:尽情观赏。高:高峻。顾:看到。奔流:奔腾流泻。慨然想见:感慨的想到。仰观:瞻仰。壮:壮丽。仓廪:粮仓。苑囿:猎苑。富:富丽。大:广大。巨丽:极其美好。宏辩:宏伟善辩。秀伟:秀美魁梧。聚:聚集。以才略冠天下,天下之所恃以无忧:凭借才能谋略天下第一全国人依靠他可以无忧无虑。四夷之所惮以不敢发:四方夷人害怕你才不敢作乱。而:可是。焉:啊。

  不志其大,虽多而何为:没有立下大志,即使学得多又有什么用。大:浩大。深:深远。而犹以为未见太尉也:却还是因为没有见到太尉(感到遗憾)。观:看到。光耀:风采。闻一言以自壮:听到你的一句话来激励自己。尽:看尽。大观:雄伟景象。

  通习吏事:通晓官吏的业务。向:先前。斗升之禄:微薄的俸禄。赐归待选:朝廷允许回乡等待朝廷的选拔。优游:从容闲暇。益治:更加研究。且学为政:并且学习治理政务。苟:如果。辱教之:屈尊教导我。幸: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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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枢密韩太尉书 诗词大意

  此文是苏辙19岁时写给韩琦的信。选自《栾城集》卷二十二。枢密韩太尉(即韩琦),当时任枢密使(掌管军事大权)。“太尉”,秦、汉时官名,掌兵权。枢密使相当于太尉,所以称韩琦为太尉。作者写这封信的目的,是希望得到韩琦的接见。一个是刚刚考取进士的青年,一个是掌管全国军权的大官,怎么开口下笔呢?

  首先是称谓问题。为了表示尊重,不直呼对方,而称“太尉执事”。“执事”,左右的人。这是表示谦谨的说法。

  正文分为四段。

  第一段,先从作文当有养气之功谈起,明确提出:“以为文者,气之所形”,文章是“气”的表现。气,指人的修养、气质、精神力量。接着提出总领全文的“养气”说。“气可以养而致”:“气”,可以通过加强修养而得到。在具体阐述“养气”说的时候,作者引古人事例作了说明。一是孟子的“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浩然之气”:即博大刚正之气。作者认为,孟子的文章,内容宽厚宏博,并且充溢在天地之中,正是跟他的“气”的大小相称。这实际上强调的是内在修养问题。二是司马迁。作者认为司马迁遍游天下,知多见广,所以他的文章风格疏放潇洒,跌宕多姿,颇有奇气。这实际上是强调外在阅历问题。最后,作者总结道,孟子、司马迁二人的文章,都不是学出来的,而是因为“气”充满在他们心中。这段论述很周严。

  第二段,就自身经历进一步对“养气”说展开论述。作者有前后不同的两种学习经历。第一种是交游不广、见闻不博,只学古人陈旧过时的东西。第二种是“求天下奇闻壮观,以知天地之广大”。作者在谈到第二种学习经历时,列举了四个事实:一是经过秦汉故都,尽情观赏;二是眺望黄河,想像着古时的英雄人物;三是到了京城,饱览一切,知道了天地的广阔、美丽;四是谒见了欧阳公,知道天下的好文章都汇集在这里。归纳起来,实际上是游览天下名山大川,广交天下的文人学士。而这两样,实际上说的都是外在的阅历,可见,苏辙是更重视外在的阅历的。

  写信的目的是想要求韩琦接见,文章至此,却还只字未提。

  第三段:由上文欧阳公,自然引出韩琦。这一段主要是颂扬韩琦。表明欲见之意。“才略冠天下”,才能谋略位居天下第一。“入则周公、召公,出则方叔、召虎”,是说韩琦在内政方面有如周、召二公之贤,在领兵方面就像方叔、召虎那样能干。“不志其大”:志,有志于。这段最后“故愿得观贤人之光耀,闻一言以自壮,然后可以尽天下之大观而无憾者矣”,明确求见之意。

  第四段,再次自明志气,再次表明求见之意。“益治”:进一步钻研。“且学为政”,并且学习治理政事。“辱教”,屈尊指教。这一段特别申明入京师“非有取于斗升之禄”,可见其志向宏大。

  最后对此文谈几点意见:

  1.“养气说”有值得借鉴处。作者在论述“气可以养而致”的时候,特别强调了客观阅历的重要,这实际上是强调了生活体验对一个作家的重要作用。今天看来,这个观点也是正确的。但文中所说“文不可以学而能”的观点,是有片面性的。同“气可以养而致”也相矛盾。郭绍虞在《中国文学批评史》中,对这句话也有微词。他说:“……子由上不能如子瞻之入化境,而下又不敢有作文之意,不欲求工于言语句读以为奇,此所以谓‘文不可以学而能’。”

  2.写作手法上比较新颖、巧妙。先离开主旨,纵论其他,到了第三段“太尉以才略冠天下”,笔意才收拢来,扣紧题目,读来不但没有离题万里之感,而且仔细体味,前面所述,正是烘托下文。特别是第四段,从另一角度申述非求“斗升之禄”,而以“益治其文”为其志,来进一步说明求见韩琦的原因。这样的文章,在构思上是需要功力的。

  3.即使从写法上看,也不能说没有作态的意味。信中流露出的当时社会所流行的浮夸阿谀的风气,更是不能效法。


  • 诗词译文
  • 创作背景

  太尉执事:苏辙生性喜好写文章,对此想得很深。我认为文章是气的外在体现,然而文章不是单靠学习就能写好的,气却可以通过培养而得到。孟子说:“我善于培养我的浩然之气。”现在看他的文章,宽大厚重宏伟博大,充塞于天地之间,同他气的大小相衬。司马迁走遍天下,广览四海名山大川,与燕、赵之间的英豪俊杰交友,所以他的文章疏放不羁,颇有奇伟之气。这两个人,难道曾经执笔学写这种文章吗?这是因为他们的气充满在内心而溢露到外貌,发于言语而表现为文章,自己却并没有觉察到。

  苏辙出生已经十九年了。我住在家里时,所交往的,不过是邻居同乡这一类人。所看到的,不过是几百里之内的景物,没有高山旷野可以登临观览以开阔自己的心胸。诸子百家的书,虽然无所不读,但是都是古人过去的东西,不能激发自己的志气。我担心就此而被埋没,所以断然离开家乡,去寻求天下的奇闻壮观,以便了解天地的广大。我经过秦朝、汉朝的故都,尽情观览终南山、嵩山、华山的高峻,向北眺望黄河奔腾的急流,深有感慨地想起了古代的英雄豪杰。到了京城,抬头看到天子宫殿的壮丽,以及粮仓、府库、城池、苑囿的富庶而且巨大,这才知道天下的广阔富丽。见到翰林学士欧阳公,聆听了他宏大雄辩的议论,看到了他秀美奇伟的容貌,同他的学生贤士大夫交游,这才知道天下的文章都汇聚在这里。太尉以雄才大略称冠天下,全国人依靠您而无忧无虑,四方异族国家惧怕您而不敢侵犯,在朝廷之内像周公、召公一样辅君有方,领兵出征像方叔、召虎一样御敌立功。可是我至今还未见到您呢。

  况且一个人的学习,如果不是有志于大的方面,即使学了很多又有什么用呢?苏辙这次来,对于山,看到了终南山、嵩山、华山的高峻;对于水,看到了黄河的深广;对于人,看到了欧阳公;可是仍以没有谒见您而为一件憾事。所以希望能够一睹贤人的风采,就是听到您的一句话也足以激发自己雄心壮志,这样就算看遍了天下的壮观而不会再有什么遗憾了。

  苏辙年纪很轻,还没能够通晓做官的事情。先前来京应试,并不是为了谋取微薄的俸禄,偶然得到了它,也不是自己所喜欢的。然而有幸得到恩赐还乡,等待吏部的选用,使我能够有几年空闲的时间,将用来更好地研习文章,并且学习从政之道。太尉假如认为我还可以教诲而屈尊教导我的话,那我就更感到幸运了。

执事:侍从。

文者气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文章是由气形成的,然而文章不能靠学来达到好,气质却可以靠加强修养得到它。

养:培养。

浩然之气:正大刚直的气质。

宽厚宏博:宽大厚重宏伟博大。

充:充满。

称:相称,符合。

周览:饱览。

豪俊交游:豪杰来往。

疏荡:洒脱而不拘束。

颇:很。

奇气:奇特的气概。

岂尝:难道,曾经。

气充乎其中:精神气质充满在他们的胸中。

而溢乎其貌:洋溢在他们的外表。

动乎其言:反映在他们的言辞里。

而见乎其文:表现在他们的文章中。

游:交往。

乡党:乡里。

自广:扩大自己的视野。

陈迹:陈旧的东西。

以:用来。

其:我。

治:研习。

遂汩没:因而埋没。

决然舍去:毅然离开。

求:探求。

奇闻壮观:奇异的事物和宏伟的景象。

广大:广阔。

恣观:尽情观赏。

高:高峻。

顾:看到。

奔流:奔腾流泻。

慨然想见:感慨的想到。

仰观:瞻仰。

壮:壮丽。

仓廪:粮仓。

苑囿:猎苑。

富:富丽。

大:广大。

巨丽:极其美好。

宏辩:宏伟善辩。

秀伟:秀美魁梧。

聚:聚集。

以才略冠天下,天下之所恃以无忧:凭借才能谋略天下第一全国人依靠他可以无忧无虑。

四夷之所惮以不敢发:四方夷人害怕你才不敢作乱。

而:可是。

焉:啊。

不志其大,虽多而何为:没有立下大志,即使学得多又有什么用。

大:浩大。

深:深远。

而犹以为未见太尉也:却还是因为没有见到太尉(感到遗憾)。

观:看到。

光耀:风采。

闻一言以自壮:听到你的一句话来激励自己。

尽:看尽。

大观:雄伟景象。

通习吏事:通晓官吏的业务。

向:先前。

斗升之禄:微薄的俸禄。

赐归待选:朝廷允许回乡等待朝廷的选拔。

优游:从容闲暇。

益治:更加研究。

且学为政:并且学习治理政务。

苟:如果。

辱教之:屈尊教导我。

幸:幸运。

  公元1056年,苏轼、苏辙随父亲去京师,在京城得到了当时文坛盟主欧阳修的赏识。第二年,苏轼、苏辙兄弟高中进士,“三苏”之名遂享誉天下。苏辙在高中进士后给当时的枢密使韩琦写了一封信,这就是《上枢密韩太尉书》。苏辙想通过这封信来打动韩琦,从而得到他的接见和赏识。 


苏辙的诗词欣赏

《六国论》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尝读六国《世家》,窃怪天下之诸侯,以五倍之地,十倍之众,发愤西向,以攻山西千里之秦,而不免于死亡。常为之深思远虑,以为必有可以自安之计,盖未尝不咎其当时之士虑患之疏,而见利之浅,且不知天下之势也。

  我读过史记中六国世家的故事,内心感到奇怪:全天下的诸侯,凭着比秦国大五倍的土地,多十倍的军队,全心全力向西攻打崤山西边面积千里的秦国,却免不了灭亡。我常为这件事作深远的思考,认为一定有能够用来自求安定的计策;因此我总是怪罪那时候的一些谋臣,在考虑忧患时是这般的粗略,图谋利益时又是那么的肤浅,而且不了解天下的情势啊!

  夫秦之所以与诸侯争天下者,不在齐、楚、燕、赵也,而在韩、魏之郊;诸侯之所与秦争天下者,不在齐、楚、燕、赵也,而在韩、魏之野。秦之有韩、魏,譬如人之有腹心之疾也。韩、魏塞秦之冲,而弊山东之诸侯,故夫天下之所重者,莫如韩、魏也。昔者范睢用于秦而收韩,商鞅用于秦而收魏,昭王未得韩、魏之心,而出兵以攻齐之刚、寿,而范雎以为忧。然则秦之所忌者可以见矣。

  秦国要和诸侯争夺天下的目标,不是放在齐、楚、燕、赵等地区,而是放在韩、魏的边境上;诸侯要和秦国争夺天下的目标,也不是放在齐、楚、燕、赵等地区,而是放在韩、魏的边境上。对秦国来说,韩、魏的存在,就好比人有心腹的疾病一样;韩、魏两国阻碍了秦国出入的要道,却掩护着崤山东边的所有国家,所以全天下特别看重的地区,再也没有比得上韩、魏两国了。从前范雎被秦国重用,就征服了韩国,商鞅被秦国重用,就征服了魏国。秦昭王在还没获得韩、魏的归心以前,却出兵去攻打齐国的刚、寿一带,范雎就认为是可忧的。既然这样那么秦国忌惮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秦之用兵于燕、赵,秦之危事也。越韩过魏,而攻人之国都,燕、赵拒之于前,而韩、魏乘之于后,此危道也。而秦之攻燕、赵,未尝有韩、魏之忧,则韩、魏之附秦故也。夫韩、魏诸侯之障,而使秦人得出入于其间,此岂知天下之势邪!委区区之韩、魏,以当强虎狼之秦,彼安得不折而入于秦哉?韩、魏折而入于秦,然后秦人得通其兵于东诸侯,而使天下偏受其祸。

  秦国要对燕、赵两国动用兵力,这对秦国是危险的事情;越过韩、魏两国去攻打人家的国都,燕、赵在前面抵挡它,韩、魏就从后面偷袭他,这是危险的途径啊。可是当秦国去攻打燕、赵时,却不曾有韩、魏的顾虑,就是因为韩、魏归附了秦国的缘故啊。韩、魏是诸侯各国的屏障,却让秦国人能够在他们的国境内进出自如,这难道是了解天下的情势吗?任由小小的韩、魏两国,去抵挡像虎狼一般强横的秦国,他们怎能不屈服而归向秦国呢?韩、魏一屈服而归向秦国,从此以后秦国人就可以出动军队直达东边各国,而且让全天下到处都遭受到他的祸害。

  夫韩、魏不能独当秦,而天下之诸侯,藉之以蔽其西,故莫如厚韩亲魏以摈秦。秦人不敢逾韩、魏以窥齐、楚、燕、赵之国,而齐、楚、燕、赵之国,因得以自完于其间矣。以四无事之国,佐当寇之韩、魏,使韩、魏无东顾之忧,而为天下出身以当秦兵;以二国委秦,而四国休息于内,以阴助其急,若此,可以应夫无穷,彼秦者将何为哉!不知出此,而乃贪疆埸尺寸之利,背盟败约,以自相屠灭,秦兵未出,而天下诸侯已自困矣。至于秦人得伺其隙以取其国,可不悲哉!

  韩、魏是不能单独抵挡秦国的,可是全天下的诸侯,却必须靠着他们去隔开西边的秦国,所以不如亲近韩、魏来抵御秦国。秦国人就不敢跨越韩、魏,来图谋齐、楚、燕、赵四国,然后齐、楚、燕、赵四国,也就因此可以在他们的领域内安定自己的国家了。凭着四个没有战事的国家,协助面临敌寇威胁的韩、魏两国,让韩、魏没有防备东边各国的忧虑,替全天下挺身而出来抵挡秦国军队;用韩、魏两国对付秦国,其余四国在后方休生养息,来暗中援助他们的急难,像这样就可以源源不绝地应付了,那秦国还能有什么作为呢?诸侯们不知道要采行这种策略,却只贪图边境上些微土地的利益,违背盟誓、毁弃约定,来互相残杀同阵营的人,秦国的军队还没出动,天下的诸侯各国就已经困住自己了。直到让秦国人能够趁虚而入来并吞了他们的国家,怎不令人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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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调歌头·徐州中秋》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离别一何久,七度过中秋。去年东武今夕,明月不胜愁。岂意彭城山下,同泛清河古汴,船上载凉州。鼓吹助清赏,鸿雁起汀洲。

我们离别的太久了,已经是七次中秋。去年的今天在东武之地,我望着明月,愁绪万千。没想到在彭城山下,一起泛舟古汴河上,同去凉州。有鼓吹助兴,惊起汀上的鸿雁。

坐中客,翠羽帔,紫绮裘。素娥无赖,西去曾不为人留。今夜清尊对客,明夜孤帆水驿,依旧照离忧。但恐同王粲,相对永登楼。

坐中的客人,穿着华丽。月亮无情,不肯为人留下而西沉。今天晚上有酒待客,明晚又要孤独的的住在船上,离愁依旧。就怕像王粲那样,不得返乡,只能登楼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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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孔武仲金陵九咏 八功德泉》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君言山上泉,定有何功德。

热尽自清凉,苦除即甘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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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遭游人病,时取破匏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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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恼虽云消,凛然终在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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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鸿草堂图》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昔为大室游,卢岩在东麓。

直上登封坛,一夜茧生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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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归不复往,峦壑空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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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有十志,舒卷不盈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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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一卢生,裘褐荫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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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为世外人,行止何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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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入箧笥,犬马同一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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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予缚世累,归来有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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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干百亩田,清泉映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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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将逃姓名,岂复上图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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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州陪子瞻游武昌西山》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千里到齐安,三夜语不足。

劝我勿重陈,起游西山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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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隔江水,轻舟乱凫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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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峰多回溪,盛夏富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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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策看万松,流汗升九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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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大江涌,浩荡众山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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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寄云端,中寺倚岩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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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类牛乳,烦热须一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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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知客来,行庖映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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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鹅时新煮,白酒亦近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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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行得一饱,看尽千山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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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怀苦不遂,滞念每烦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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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舟浪花暝,落日金盘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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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孥寄九江,此会难再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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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看孙讨虏,百战不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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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怜江上台,高会饮千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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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冠堕台下,坐使张公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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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君再来,携被山中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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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一日作》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昼短图书看不了,夜长鼓角睡难堪。

老怀骚屑谁为伴,心地空虚成妄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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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少不妨邻叟共,病多赖有衲僧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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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阴深厚阳初复,一点灵光勤自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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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成》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筑室三年,堂成可居。

我初不知,诸子劳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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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老矣,风雨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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橐装几何,勿问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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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木於山,因此旧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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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约不丰,燕处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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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开六楹,南北四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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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明速然,夜冥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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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邻无声,布被粗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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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非蚌螺,一睡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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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何其,趺坐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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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不恩,此心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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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靖深,以奉尝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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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佛之庐,朝香夜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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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千卷,图书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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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人所遗,子孙是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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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屐经行,直如引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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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视而笑,此如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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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子之室,左右吾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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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食击板,一系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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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畦芋区,分布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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锄去瓦砾,壤而不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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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井重浚,泉眼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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辘轳雷鸣,甘雨时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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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夫能勤,家足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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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叩门,贺我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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揖客而笑,念我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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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读书,粗免躬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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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窗修竹,惟我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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荫映茅茨,吐论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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猖狂妄行,以得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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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而求安,匪以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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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愈二首 其一》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学道虽云久,沉疴竟未除。炎烝度三伏,晻暧觉中虚。

嘉谷不自长,荒榛终费锄。何辞用兰石,梨枣得扶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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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前韵四首》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城头栋宇恰三间,楚望凄凉吊屈原。

雨洗山川百里净,风吹语笑一城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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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书莫问经时绝,岁事初惊片叶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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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近清淮鲈鳜好,钓筒时问有潜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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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将疏野托交游,平日论心亦有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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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第联翩叨旧契,利名疏阔少新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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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谈已觉忘朱夏,浊酒先防虐素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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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病无聊唯有睡,频频诗句未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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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鹤应疑凫雁苦,夏虫未惯雪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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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居颜氏终安巷,垂钓严生自有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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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宅不归尘可扫,下田初种水应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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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耕尚作悠悠语,拙宦犹须步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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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作彭城数月留,溪山劝我暂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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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准拟中秋望,台上迁延九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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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气雨余侵近郭,江声风送隐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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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洲聚散知谁怪,且学漂浮水上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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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文与可洋州园亭三十咏 溪光亭》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溪亭新雨余,秋色明滉漾。

鸟渡夕阳中,鱼行白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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