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与可洋州园亭三十咏 溪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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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辙的诗词欣赏

《六国论》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尝读六国《世家》,窃怪天下之诸侯,以五倍之地,十倍之众,发愤西向,以攻山西千里之秦,而不免于死亡。常为之深思远虑,以为必有可以自安之计,盖未尝不咎其当时之士虑患之疏,而见利之浅,且不知天下之势也。

  我读过史记中六国世家的故事,内心感到奇怪:全天下的诸侯,凭着比秦国大五倍的土地,多十倍的军队,全心全力向西攻打崤山西边面积千里的秦国,却免不了灭亡。我常为这件事作深远的思考,认为一定有能够用来自求安定的计策;因此我总是怪罪那时候的一些谋臣,在考虑忧患时是这般的粗略,图谋利益时又是那么的肤浅,而且不了解天下的情势啊!

  夫秦之所以与诸侯争天下者,不在齐、楚、燕、赵也,而在韩、魏之郊;诸侯之所与秦争天下者,不在齐、楚、燕、赵也,而在韩、魏之野。秦之有韩、魏,譬如人之有腹心之疾也。韩、魏塞秦之冲,而弊山东之诸侯,故夫天下之所重者,莫如韩、魏也。昔者范睢用于秦而收韩,商鞅用于秦而收魏,昭王未得韩、魏之心,而出兵以攻齐之刚、寿,而范雎以为忧。然则秦之所忌者可以见矣。

  秦国要和诸侯争夺天下的目标,不是放在齐、楚、燕、赵等地区,而是放在韩、魏的边境上;诸侯要和秦国争夺天下的目标,也不是放在齐、楚、燕、赵等地区,而是放在韩、魏的边境上。对秦国来说,韩、魏的存在,就好比人有心腹的疾病一样;韩、魏两国阻碍了秦国出入的要道,却掩护着崤山东边的所有国家,所以全天下特别看重的地区,再也没有比得上韩、魏两国了。从前范雎被秦国重用,就征服了韩国,商鞅被秦国重用,就征服了魏国。秦昭王在还没获得韩、魏的归心以前,却出兵去攻打齐国的刚、寿一带,范雎就认为是可忧的。既然这样那么秦国忌惮的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秦之用兵于燕、赵,秦之危事也。越韩过魏,而攻人之国都,燕、赵拒之于前,而韩、魏乘之于后,此危道也。而秦之攻燕、赵,未尝有韩、魏之忧,则韩、魏之附秦故也。夫韩、魏诸侯之障,而使秦人得出入于其间,此岂知天下之势邪!委区区之韩、魏,以当强虎狼之秦,彼安得不折而入于秦哉?韩、魏折而入于秦,然后秦人得通其兵于东诸侯,而使天下偏受其祸。

  秦国要对燕、赵两国动用兵力,这对秦国是危险的事情;越过韩、魏两国去攻打人家的国都,燕、赵在前面抵挡它,韩、魏就从后面偷袭他,这是危险的途径啊。可是当秦国去攻打燕、赵时,却不曾有韩、魏的顾虑,就是因为韩、魏归附了秦国的缘故啊。韩、魏是诸侯各国的屏障,却让秦国人能够在他们的国境内进出自如,这难道是了解天下的情势吗?任由小小的韩、魏两国,去抵挡像虎狼一般强横的秦国,他们怎能不屈服而归向秦国呢?韩、魏一屈服而归向秦国,从此以后秦国人就可以出动军队直达东边各国,而且让全天下到处都遭受到他的祸害。

  夫韩、魏不能独当秦,而天下之诸侯,藉之以蔽其西,故莫如厚韩亲魏以摈秦。秦人不敢逾韩、魏以窥齐、楚、燕、赵之国,而齐、楚、燕、赵之国,因得以自完于其间矣。以四无事之国,佐当寇之韩、魏,使韩、魏无东顾之忧,而为天下出身以当秦兵;以二国委秦,而四国休息于内,以阴助其急,若此,可以应夫无穷,彼秦者将何为哉!不知出此,而乃贪疆埸尺寸之利,背盟败约,以自相屠灭,秦兵未出,而天下诸侯已自困矣。至于秦人得伺其隙以取其国,可不悲哉!

  韩、魏是不能单独抵挡秦国的,可是全天下的诸侯,却必须靠着他们去隔开西边的秦国,所以不如亲近韩、魏来抵御秦国。秦国人就不敢跨越韩、魏,来图谋齐、楚、燕、赵四国,然后齐、楚、燕、赵四国,也就因此可以在他们的领域内安定自己的国家了。凭着四个没有战事的国家,协助面临敌寇威胁的韩、魏两国,让韩、魏没有防备东边各国的忧虑,替全天下挺身而出来抵挡秦国军队;用韩、魏两国对付秦国,其余四国在后方休生养息,来暗中援助他们的急难,像这样就可以源源不绝地应付了,那秦国还能有什么作为呢?诸侯们不知道要采行这种策略,却只贪图边境上些微土地的利益,违背盟誓、毁弃约定,来互相残杀同阵营的人,秦国的军队还没出动,天下的诸侯各国就已经困住自己了。直到让秦国人能够趁虚而入来并吞了他们的国家,怎不令人悲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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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鸿草堂图》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昔为大室游,卢岩在东麓。

直上登封坛,一夜茧生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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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归不复往,峦壑空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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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有十志,舒卷不盈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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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一卢生,裘褐荫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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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为世外人,行止何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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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入箧笥,犬马同一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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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予缚世累,归来有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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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干百亩田,清泉映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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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将逃姓名,岂复上图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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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孔武仲金陵九咏 八功德泉》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君言山上泉,定有何功德。

热尽自清凉,苦除即甘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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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遭游人病,时取破匏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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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恼虽云消,凛然终在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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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调歌头·徐州中秋》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离别一何久,七度过中秋。去年东武今夕,明月不胜愁。岂意彭城山下,同泛清河古汴,船上载凉州。鼓吹助清赏,鸿雁起汀洲。

我们离别的太久了,已经是七次中秋。去年的今天在东武之地,我望着明月,愁绪万千。没想到在彭城山下,一起泛舟古汴河上,同去凉州。有鼓吹助兴,惊起汀上的鸿雁。

坐中客,翠羽帔,紫绮裘。素娥无赖,西去曾不为人留。今夜清尊对客,明夜孤帆水驿,依旧照离忧。但恐同王粲,相对永登楼。

坐中的客人,穿着华丽。月亮无情,不肯为人留下而西沉。今天晚上有酒待客,明晚又要孤独的的住在船上,离愁依旧。就怕像王粲那样,不得返乡,只能登楼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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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州陪子瞻游武昌西山》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千里到齐安,三夜语不足。

劝我勿重陈,起游西山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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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隔江水,轻舟乱凫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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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峰多回溪,盛夏富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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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策看万松,流汗升九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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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大江涌,浩荡众山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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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寄云端,中寺倚岩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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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类牛乳,烦热须一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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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知客来,行庖映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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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鹅时新煮,白酒亦近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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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行得一饱,看尽千山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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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怀苦不遂,滞念每烦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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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舟浪花暝,落日金盘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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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孥寄九江,此会难再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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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看孙讨虏,百战不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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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怜江上台,高会饮千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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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冠堕台下,坐使张公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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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君再来,携被山中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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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一日作》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昼短图书看不了,夜长鼓角睡难堪。

老怀骚屑谁为伴,心地空虚成妄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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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少不妨邻叟共,病多赖有衲僧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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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阴深厚阳初复,一点灵光勤自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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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成》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筑室三年,堂成可居。

我初不知,诸子劳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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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老矣,风雨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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橐装几何,勿问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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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木於山,因此旧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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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约不丰,燕处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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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开六楹,南北四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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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明速然,夜冥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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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邻无声,布被粗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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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非蚌螺,一睡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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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何其,趺坐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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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不恩,此心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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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靖深,以奉尝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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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佛之庐,朝香夜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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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千卷,图书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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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人所遗,子孙是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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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屐经行,直如引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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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视而笑,此如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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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子之室,左右吾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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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食击板,一系而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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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畦芋区,分布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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锄去瓦砾,壤而不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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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井重浚,泉眼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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辘轳雷鸣,甘雨时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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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夫能勤,家足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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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叩门,贺我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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揖客而笑,念我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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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读书,粗免躬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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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窗修竹,惟我与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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荫映茅茨,吐论峥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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猖狂妄行,以得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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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而求安,匪以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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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愈二首 其一》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学道虽云久,沉疴竟未除。炎烝度三伏,晻暧觉中虚。

嘉谷不自长,荒榛终费锄。何辞用兰石,梨枣得扶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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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文与可洋州园亭三十咏 溪光亭》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溪亭新雨余,秋色明滉漾。

鸟渡夕阳中,鱼行白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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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前韵四首》

宋代 苏辙苏辙 宋代

城头栋宇恰三间,楚望凄凉吊屈原。

雨洗山川百里净,风吹语笑一城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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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书莫问经时绝,岁事初惊片叶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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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近清淮鲈鳜好,钓筒时问有潜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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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将疏野托交游,平日论心亦有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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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第联翩叨旧契,利名疏阔少新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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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谈已觉忘朱夏,浊酒先防虐素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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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病无聊唯有睡,频频诗句未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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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鹤应疑凫雁苦,夏虫未惯雪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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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居颜氏终安巷,垂钓严生自有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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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宅不归尘可扫,下田初种水应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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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耕尚作悠悠语,拙宦犹须步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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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作彭城数月留,溪山劝我暂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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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准拟中秋望,台上迁延九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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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气雨余侵近郭,江声风送隐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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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洲聚散知谁怪,且学漂浮水上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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