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游春水·芳洲生苹芷》

宋代 张元干张元干 宋代

芳洲生苹芷,宿雨收晴浮暖翠。烟光如洗,几片花飞点泪。清镜空余白发添,新恨谁传红绫寄。溪涨岸痕,浪吞沙尾。

老去情怀易醉。十二阑干慵遍倚。双凫人惯风流,功名万里。梦想浓妆碧云边,目断孤帆夕阳里。何时送客,更临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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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游春水·芳洲生苹芷 诗词大意

  毛晋《芦川词跋》说:“人称其长于悲愤,及读《花庵》《草堂》所选,又极妩秀之致。”这首送别词,首先触景生情,后又缘情布景,节节转换,结构严谨,委婉曲折地表达了作者悲愤之情与送别之意,在写作上自有特色,为其佳作之一。

  大凡送别之作,多托离怀以抒情,写景以寄情,这首词也是如此。词的开头四句,描写送别时的春江景色以及由此引发出的凄苦感情。“芳洲”二句是说,一场夜雨过后,碧空如洗,长满苹芷的小洲上,淡淡的晨雾在翠绿的芳草上面轻轻浮动飘动,给人一种朦胧之感。在这里,作者不仅描绘出送别时展现在眼前的春光晨色,又点出了送别的时间,还化用白居易“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赋得古原草送别》)的诗意,暗示这生机盎然,给人带来活力,带来暖意的芳草,却挑起了作者无限惜别之意。“暖翠”二字尤其精妙,它从感觉方面把夜雨过后春江两岸的景色诗情画意地描写出来了。而“烟光如洗”二句,承上启下,进一步描写出江边晨景。其中前一句写“烟”,着一“洗”字,现出天空无限净洁的境界,写足了“宿雨收晴”之意;后一句写花,写一场春雨过后,鲜花盛开,时而轻盈的花瓣随风翩翩起舞,在作者看来,轻盈的花瓣犹如那点点泪珠,洒落地上。“点泪”二字用拟人手法,寓王观之情于客观,融惜别之情于春景,不仅烘托出送别的凄清气氛,也为下面的抒情做好了铺垫。“清镜”二句,紧承“飞花点泪”,即景抒情,转入到对年华虚度、功业无成的忧伤心情的抒写。“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离骚》)和屈原一样,作者有感于日月如梭,时不待我,明镜新添白发,容颜日渐衰老,然而抗金报国的宏愿却无法实现,内心充满忧伤。一个“空”字,就把作者壮志难酬、老而无成的悲愤之情淋漓尽致地刻画出来了。词人本是把恢复中原故土的希望寄托在皇帝身上的,但“天意从来高难问”(《贺新郎·送胡邦衡待制赴新州》),皇帝高高在上,出尔反尔,其意图令人难以捉摸。更使人难以理解的是他竟重用主和派,排斥抗金志士,这样就是词人的宏愿无法实现,致使词人感到老而无成。“新恨”句化用锦城官妓灼灼寄泪的典故,说明近来生活越来越寂寞,越来越孤独,甚至连一把同情眼泪也无人相送行,使人“新恨”无穷,倾吐了自己世无知己的悲哀。“溪涨”二句又缘情布景,进一步写雨后江天景色。“溪涨岸痕”写春水之猛,“浪吞沙尾”,写波浪之高。一“涨”一“吞”,不仅生动地再现了雨后春江波涛汹涌的情景,同时又借物抒怀,暗寓了自己高涨的自伤与伤别的心情。在这里,情与景合而为一,水乳交融,已经达到了浑然难辨的境界。

  过片再次借景抒情。“老去情怀”二句,暗示了送别的地点——江楼,以回应开头,同时又形象地刻画出词人内心无限的悲苦。一个“易醉”,一个“慵遍倚”,里面包含着作者多少难以言说又无处言说的辛酸!“双凫人惯风流”二句,词人以高度的热情赞美了友人胸怀“功名万里”的报国壮志,同时也把抗金复国的希望寄托在友人身上。这位友人或许被召入朝,词人为其送,故化用王桥的典故,称颂他一贯风流倜傥,素有报国立功之志。在这里,慰藉之情与送别之意是融为一体的。最后四句写送别。“梦想浓妆碧云边,目断孤帆夕阳里。”词人在此展开了丰富而奇妙的联想。他告诉友人,此别之后,此日送别的场面将会在他的梦中重现,他设想那时,自己将在碧云深处与浓妆丽人相伴,过清闲的隐居生活,而友人却被应召入朝,自己依依难舍,因而在夕阳西下的时候,伫立江边,凝望着友人的“孤帆”渐渐地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之中,久久不忍离去。这两句词,巧妙地化用了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的诗句,而又有所创新,作者再次缘情布景,托物抒怀,通过对梦境的描写,进一步写自己惜别之情,寄实于虚,虚实相映,更加真切地表达了词人对友人的一片深情。煞拍“何时送客,更临春水”,由当日送别想到来日送别,又由来日送别看见来日相逢,这种深一层的写法,更加含蓄委婉地写出词人无比悲痛的惜别之情。这种写法,确实“如泉流归海,回环通首源流,有尽而不尽之意”(江顺诒《词学集成·法》)


张元干的诗词欣赏

《南歌子》

宋代 张元干张元干 宋代

桂魄分余晕,檀香破紫心。高鬟松绾鬓云侵。又被兰膏香染、色沈沈。

指印纤纤粉,钗横隐隐金。更阑云雨凤帷深。长是枕前不见、殢人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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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帅生朝二首》

宋代 张元干张元干 宋代

玉帐生朝香雾飞,秋风欲到碧梧枝。

回思十载折冲地,还镇八州安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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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澳会须歌绿竹,渭滨犹待猎非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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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戈堂上多珠履,争献庞眉春酒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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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高集中赴漳浦宰》

宋代 张元干张元干 宋代

三年乌石僧房居,忍饥待次真臞儒。

有意载酒问奇字,无事闭门抄异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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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作吏去漳水,敛版趋廊参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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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中豪气半销磨,销觉风波生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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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郎高郎君莫嗔,举世未有如君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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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官不复谒时宰,老大甘为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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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今业已临民社,办取催科时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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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彭泽归去来。簿领笞榜何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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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策动有时节,家世况自图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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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丞相生朝》

宋代 张元干张元干 宋代

柱史生周室,仙源谱系崇。

储星昭昴宿,降岳表神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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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气凭家世,宗臣挺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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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求终作楫,猎卜果非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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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遇云龙会,恩深雨露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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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冲渊圣日,辉赫靖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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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欹倾际,乾坤震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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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扶神器正,坚守帝都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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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地争三镇,回天定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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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图期敉难,大节耻和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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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国孤舟远,忧时百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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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炎欣翊戴,鸿庆袭光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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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印机衡重,兵权号令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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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危繄礼貌,进退肯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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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屏频循抚,真祠示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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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声逢谷旦,善颂达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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弼亮需元老,平章合上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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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推有本,六甲混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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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邦基固,中兴大运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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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民跻寿域,千载简宸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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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赵唐卿所藏访戴图 其二》

宋代 张元干张元干 宋代

王孙胸次足丘壑,幻出山阴访戴图。草屋柴扉闭风雨,客来空去得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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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庆绍上人》

宋代 张元干张元干 宋代

上人久住湖外游,辛亥春陷孔彦舟。

长沙城中就驱掠,七十七日遭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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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杀人等蝼蚁,剑血洗尽湘川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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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帆方离道林岸,鼓枻已过巴陵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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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缠妖气草木暗,火炽凶焰云烟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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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子女半同载,俛首悲泣犹惊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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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冲颇谙大风浪,舴艋或挂长戈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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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舷矢集闹如雨,势欲欹侧争先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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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牵浮湛状菱荇,乍坠出没真凫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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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流浪几生死,爱河共海何时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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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成马友互屠灭,偶尔不杀老比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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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颅茁发虮虱满,得脱性命非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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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知贼党亦方便,日供斋钵仍茶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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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归数年闭户卧,故山精舍松飕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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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心一切本梦幻,返照逆照无人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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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听此语重叹息,群盗扫迹夫何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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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闽日前岂不乐,禾稻未穫先麦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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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来访我问居士,我若访师寻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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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兴》

宋代 张元干张元干 宋代

老答书题懒,贫营口腹忙。

未能忘壮志,讵肯变刚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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晷短催寒急,灯明伴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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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褚衾在,不怕满檐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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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舒希古》

宋代 张元干张元干 宋代

老舒古君子,送客皆善类。

觞行颇轩渠,一斗辄径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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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颸生白苹,落日照紫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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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驹虽在门,不下儿女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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傥复逢湘累,更与问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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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使枢密富丈和篇高妙所谓压倒元白末句许予》

宋代 张元干张元干 宋代

修门一出十经春,相业时来自奋身。

袖手深谋终活国,挥毫佳句且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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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言每许闻前辈,宾客何堪接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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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扫欃枪洗兵马,两翁玄语记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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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送富修仲赴南昌尉》

宋代 张元干张元干 宋代

吏道虽余事,人情要饱谙。

家风端自守,句法有同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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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浦翻云浪,西山滴翠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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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腰与趋走,政恐未能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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