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园春·十万琼枝》

清代 陈维崧陈维崧 清代

题徐渭文《钟山梅花图》,同云臣、南耕、京少赋。

十万琼枝,矫若银虬,翩如玉鲸。正困不胜烟,香浮南内;娇偏怯雨,影落西清。夹岸亭台,接天歌管,十四楼中乐太平。谁争赏?有珠珰贵戚,玉佩公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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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潮打孤城,只商女船头月自明。叹一夜啼乌,落花有恨;五陵石马,流水无声。寻去疑无,看来似梦,一幅生绡泪写成。携此卷,伴水天闲话,江海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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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文:名元琜,渭文其字,又作文清,阳羡名画家。钟山:名紫金山,在今南京市东郊。云臣:史惟圆字。南耕:曹亮武号。京少:蒋景祁字。

  琼枝:指梅花。矫:形容梅花盘曲昂健的姿态。银虬:白色的蛟龙。翩:形容梅花轻盈铺张的姿态。困:倦怠状。胜:承受。南内:南宫。朱元璋定都南京,此处指明皇城。西清:皇宫中游宴处。十四楼:明南京官伎所居,太祖时所建。珠珰:耳装饰以明珠曰珰。

潮打孤城:用刘禹锡《石头城》“潮打空城寂寞回”诗意。五陵:指西汉五位皇帝的陵墓,此指明太祖孝陵。石马:贵族陵墓前以石雕成动物形状,以为饰物。生绡:生丝织成之薄绸。此处指代画幅。水天闲话:李商隐有《水天闲话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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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园春·十万琼枝 诗词大意

  1671年(康熙十年)徐渭文去南京,陈维崧有赠序,嘱咐他一访“畸人而隐于绘事者”,也即心怀兴亡之痛的隐逸之流。徐自南京归,成《钟山梅花图》,阳羡词人从不同角度、以不同词调题咏殆遍,形成一次相当独特的凭吊故国的联吟酬唱格局。个中迦陵此篇尤为翘楚,被前人誉为“情词兼胜,骨韵都高,几合苏、辛、周、姜为一手”(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卷三)。

  从“意”的大处看,则其中蕴涵着极其复杂的遗民心绪。诸如“一夜啼乌,落花有恨”的哀思、对“珠珰贵戚,玉佩公卿”们“十四楼中乐太平”的误国行径的怨慨,以至“寻去疑无,看来似梦”的泪眼愁看,皆是遗民群体“孤臣孽子”感情的披露。悲凉、幻灭、欲哭无泪、欲隐无地,凡此种种尽包蕴于清丽词藻之间,令人不由黯然神伤。

  阳羡词人借徐渭文此图遥祭故国,所拈者为“大题目”,寄寓者为“大意义”(谢章铤语)。在清朝初年,因此种民族情绪而遭致诛杀惨祸者不知凡几,故而,“一幅生绡泪写成”的悲凄后面其实隐藏着凶险的刀光剑影和这一词群非凡的胆力和勇气。


陈维崧的诗词欣赏

《醉落魄·咏鹰》

清代 陈维崧陈维崧 清代

寒山几堵,风低削碎中原路。秋空一碧无今古,醉袒貂裘,略记寻呼处。

几座山峦像墙般低矮,鹰在广阔平原上秋风迅猛急速地掠过大地。天空澄清静谧古今不变。醉酣敞开貂裘,约略记得当年打猎时呼鹰逐兽的事情。

男儿身手和谁赌。老来猛气还轩举。人间多少闲狐兔。月黑沙黄,此际偏思汝。

男儿的空有一身武功绝技来和谁一争高下呢?年老了仍然意气飞扬,因为人间还有多少狐兔啊!月色昏沉,沙滩惨黄。在这样的时刻,我特别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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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鬲溪梅令 小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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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前小寺背春城,不知名。淼淼夕阳金刹、著波平。

风光难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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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师洗钵趁新晴,隔溪行。闲锁阶前梅萼、一枝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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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雏学弄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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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佳期 偶作》

清代 陈维崧陈维崧 清代

枕上春酲犹害,楼上东风偏大。金笼鹦鹉唤人来,忙出花阴外。

不肯把箫吹,那便将花戴。脸波底事十分红,莫误将人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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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春 闺词和阮亭原韵四首 其一》

清代 陈维崧陈维崧 清代

春闺金麦微微响,青凤胫、轻移银网。睡眼恰初瞤,一片红酥漾。

邻姬眉黛遥山样,怪昨日、邀侬相赏。遮莫绣帘前,有个人张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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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莲庵夜宿,同子万弟与寺僧闲话(庵外有白》

清代 陈维崧陈维崧 清代

倦客心情,况遇着、秋院捣衣时节。

惆怅侧帽垂鞭,凝情伫寥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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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间寺、水窗斜闭,一声磬、林香暗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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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啜茶瓜,休论尘世,此景清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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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开士、杖锡何来?奈师亦江东旧狂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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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起南朝零恨,与疏钟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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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西窗闲话,对禅床、剪烛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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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风弄莲衣,满湖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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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渎神 临津古城隍庙下作》

清代 陈维崧陈维崧 清代

石竹响飕飕,一行断垄荒邱。无人野渡水争流,土城蔓草含愁。

古庙阴森凉气泻,枫叶映来都赭。门外寒涛暗打,错疑箫鼓村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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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算子·租风瓜步》

清代 陈维崧陈维崧 清代

风急楚天秋,日落吴山暮。

乌柏红梨树树霜,船在霜中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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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目落帆亭,侧听催船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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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道长江日夜流,何不流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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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春 其二》

清代 陈维崧陈维崧 清代

惺忪春梦何时足,拚昼掩、银屏六曲。绣倦歇鸳针,藏在沈香褥。

藕花衾压桃花肉,微睡醒、低呼小玉。何处弄琮琤,似戛潇湘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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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调相思引 元夕后二日夜雨即事》

清代 陈维崧陈维崧 清代

绮陌将收五夜灯,后堂锁到第三层。画檐残烛,细雨恐难胜。

歌板敲愁飞火凤,枕函贮梦结红冰。觉来还记,踏月六街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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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措 其四》

清代 陈维崧陈维崧 清代

灯昏酒尽不胜情,倚幌听三更。恶草邻墙马龁,乱莎别馆虫鸣。

家园此际,小楼半掩,纤月初生。多少幽坊冷市,绿窗一片枨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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