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说红楼梦中,端午节真的是个悲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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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历史

2024-11-09 14: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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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红楼梦 端午节 真的 是个 悲剧

  在小说红楼梦中贾府是小说的中心地带,在社会上是一个很有地位的贵族。 让趣历史小编带大家拨开历史的迷雾,回到那刀光剑影的年代。

  曹雪芹写红楼,在情节设定上,擅长寓悲于喜的写作手法,这一点我们从元宵节元春省亲一回文字可知,这样一件泼天喜事,被曹公写成了暗伏大悲的悲剧,令人心惊。

  同样的手法,曹公在元春省亲之后的那年端午节,再次上演。这年端午,元春从宫里传出旨意,“叫在清虚观初一到初三打三天平安醮,唱戏献供……”。

  打平安醮本是好事,意为求取平安,但围绕这个端午节,却埋伏了三个大悲剧。

  第一、元春端午节礼赏赐有了分别,暗示宝黛爱情悲剧

  宝黛钗三人的爱情、姻缘是红楼梦里的一条主线,在元春端午节礼赏赐出来之前,一直云山雾罩,宝黛之间也矛盾不断,甚至曹公对于宝钗落选的隐晦写法,也让很多人摸不着头脑。

  偏偏在这年端午,元春借着节日,终于对钗黛二姊妹有了分别。这一点从节礼可明显看出,众姊妹的节礼宝玉和宝钗的一样,黛玉同三春的一样,这是一个明显的信号。

  这里有两个疑点:其一,很多人被回目里“薛宝钗羞笼红麝串”的文字所误,一直认为宝玉宝钗比黛玉多出的是红麝串,其实并不是。

  从原文可知,宝钗宝玉比黛玉等人多出的是“凤尾罗二端,芙蓉簟一领”这两样物品皆是床上用品。袭人口中的“林姑娘同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只单有扇子同数珠儿”,这里的“扇子同数珠儿”就是“ 上等宫扇和红麝香珠”,多版本皆同。

  其二,很多人纳闷,元春自幼入宫,也只在元宵节回家省亲一次,钗黛二人应是第一次见,可能都没说几句话,更谈不上了解,为何时隔不久,就差别对待了?

  也许很多人忘记了,在元春省亲之前,贾琏和王熙凤的对话中曾提到一件事“如今当今贴体万人之心……故启奏太上皇、皇太后,每月逢二六日期,准其椒房眷属入宫请候看视。”

  也就是说,生活在后宫的元春,每月有几次见到娘家人的机会,作为母亲且是诰命夫人的王夫人,自然少不了进宫看女儿。母女见面,自然少不了家常,更少不了关于宝玉的话题。

  从宝玉遭魔魇一回我们知道,贾宝玉在元春省亲这一年,是十三岁,在古代来说,这个年龄正是从少年到成年的转变期,是可以议定婚事的了,且宝玉又是元春亲自教导的,所以王夫人若提及此事,想必还会提到钗黛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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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春自然会明白母亲在择媳上的考虑,加上此时宝钗落选,且年满十五,亦可以自由婚配,所以元春的端午节礼,很大程度上,应是王夫人影响的结果。

  也正是这年端午前后,金玉良缘终于浮出水面,这“金玉良缘”有两种解释,一则是指宝玉与宝钗,一则是指宝玉与湘云。

  关于宝玉与宝钗,原文多处提到, 黛玉对宝玉说:“我很知道你心里有‘妹妹’,但只是见了‘姐姐’,就把‘妹妹’忘了。”宝钗亦有感知:薛宝钗因往日母亲对王夫人等曾提过“金锁是个和尚给的,等日后有玉的方可结为婚姻”等语,所以总远着宝玉。

  关于宝玉与湘云,皆因清虚观金麒麟的出现,这个金麒麟是张道士引出的,且他见了贾母就要为宝玉说亲,很是蹊跷。后文黛玉也因宝玉得了麒麟,生恐二人做出不才之事,所以心中又多一层顾虑。

  两件事在端午前后出现,也就难怪宝黛之间会大闹一场,之前二人因晴雯不开门的误会刚解开,这里又因元春端午节礼的区别与金麒麟的出现,让二人再生嫌隙,而宝玉也再次摔玉。

  宝黛这场矛盾闹得很激烈,最终惊动了贾母。老人家急的抱怨说:“我这老冤家是那世里的孽障,偏生遇见了这么两个不省事的小冤家,没有一天不叫我操心。真是俗语说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几时我闭了这眼,断了这口气,凭着这两个冤家闹上天去,我眼不见心不烦,也就罢了。偏又不咽这口气。”自己抱怨着也哭了。

  这段话不简单,因为曹公正是在此下谶,暗示宝黛爱情悲剧,即后文贾母死后,宝黛爱情也跟着破灭,彼时王夫人做主,宝玉娶了宝钗,黛玉泪尽而逝。

  我们还知道,宝玉的通灵玉有三大作用,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前八十回里,只应验了一次除邪祟,即宝玉凤姐遭魔魇一回,疗冤疾我以为应是指宝黛爱情,贾母说二人是小冤家,可知,黛玉死后,宝玉应大病一场,生命垂危,此时通灵玉再次应验。

  第二、贾母领衔去清虚观打平安醮,暗示贾府败落结局

  红楼梦里惟一一次全府出动声势浩大的活动,即是端午节去清虚观打平安醮,因为是贾母领衔,所以当日“荣国府门前车辆纷纷,人马簇簇。”“贾母等已经坐轿去了多远,这门前尚未坐完。”可以说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

  但越是这样热闹非凡,富贵异常的景象,越是不长久,一如元春省亲。秦可卿托梦王熙凤交代后事时,曾多次提到“水满则溢”“登高必跌重”“盛筵必散”‘瞬息的繁华,一时的欢乐’等语。

  这一回,曹公就通过贾珍在神前拈的三出戏,为我们提前埋下了贾府败亡的种子,这三出戏分别是《白蛇记》《满床笏》和《南柯梦》。

  《白蛇记》说的“是汉高祖斩蛇方起首的故事。”即当年汉高祖刘邦在芒砀山斩蛇起义,后来坐了天下的故事。这个故事看似与贾府无关,其实它暗示的正是宁荣二公当年随先皇打天下的故事。

  焦大醉骂一回,曾提到“只因他从小儿跟着太爷们出过三四回兵,从死人堆里把太爷背了出来,得了命”“你祖宗九死一生挣下这家业”“二十年头里的焦大太爷眼里有谁?”由此可知,当年的宁荣二公随先皇打天下,亦是劳苦功高,所以才得以加官进爵。

  这里说的“宁荣二公”也即是冷子兴演说荣国府一回提到的贾演贾源兄弟二人,从其名字隐喻也可知,他们即是贾府演义的源头。

  《满床笏》说的唐朝名将汾阳王郭子仪富贵满门的故事,原故事出自《旧唐书·崔义玄传》,讲的是崔神庆家族的故事,这里不考证,只取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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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笏即笏板,古代臣子面见天子时手持的工具,将所要奏报的重要事项都写于笏板上,以防遗忘,笏板多为玉、象牙或竹所制。

  所以,满床笏的意思就是笏板放了满满一床,隐含意即是指满族皆在朝中为官,形容富贵异常、繁华到了顶点,甄士隐解读的好了歌里的第一句即是“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

  因此《满床笏》这出戏,毫无疑问,暗指的是宁荣二公被封为国公之后,贾府迎来了它的鼎盛时期,这是贾府最繁华的顶点,主要时间段应在贾演贾源至贾代化贾代善这两代人身上。

  但红楼梦开篇时,这两代人皆已作古,贾府已非往日,冷子兴开口就说,“如今的这宁、荣两门,也都萧疏了,不比先时的光景。”所以贾母听闻这出戏第二本上的时候,隐隐就觉得有些不悦,因为富贵来得快,去的也必将迅速。

  《南柯梦》取材于戏曲贾汤显祖的《南柯记》,说的是一个叫淳于棼的人,在梦中被招为驸马、南柯太守,加官进爵,权倾一时,最后被逐的故事。

  淳于棼在梦中,经历富贵繁华、骄奢淫逸的一生,醒来后万境归空,如梦方醒,这即是南柯一梦。我们再看红楼梦本身,最终“落了片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又何尝不是一场大梦?

  贾宝玉神游太虚幻境,其实即是曹公设计的另一个版本的“南柯一梦”,且此梦亦是赖宁荣二公之灵所托而成,但宝玉却是个痴儿,执迷不悟,无论是仙曲,还是美酒,又或者是美人,皆不能警其痴顽。

  这其实也预示着贾府的必将败落,因为子孙后继无人,“安富尊荣者实多,运筹谋划者无一。”其实曹公在第一回里,就已经下了谶语。

  一僧一道曾言:那红尘中有却有些乐事,但不能永远依恃,况又有’美中不足,好事多魔’八个字紧相连属,瞬息间则又乐极悲生,人非物换,究竟是到头一梦,万境归空。脂砚斋批曰:四句乃一部之总纲。

  贾母听了第三本戏后“便不言语。”她之所以如此,正因为是“神佛要这样,也只得罢了。”的无奈,其实,睿智的她何尝感觉不到家族的日薄西山?只是自己已无力改变。

  第三、冯紫英家宴出现的青楼女云儿,暗示湘云真正结局

  细心的读者会发现,冯紫英家宴上,出现了有头无尾的人物云儿,这也是红楼梦前八十回里出现的唯一青楼女。

  原文说:(宝玉)见薛蟠早已在那里久候,还有许多唱曲儿的小厮并唱小旦的蒋玉菡、锦香院的妓女云儿。大家都见过了,然后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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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后文情节可知,这个叫云儿的青楼女子,与宝玉、冯紫英等人并非第一次见面,彼此是非常相熟的,所以她连宝玉身边的大丫鬟袭人都知道。脂砚斋批语说:云儿知怡红细事,可想玉兄之风情月意也。壬午重阳。

  也就是说,宝玉和青楼女云儿是非常熟悉的,而我们也知道,史湘云也是大家眼中的“云儿”,则贾母清虚观打醮一回,说道金麒麟时,明确提到“是云儿有这个。”且后文紧接着史湘云就出场了。

  曹公为什么偏偏安排一个青楼女子与出身高贵的史湘云重名呢?我想,这是隐喻了湘云结局的。青楼女子云儿关于女儿悲愁喜乐的第一句即是“ 女儿悲,将来终身指靠谁?”这话套用在无父无母跟随叔叔生活的湘云身上,又是多么贴切。

  而且我们还知道,宝玉与湘云自幼曾在一起生活过几年,而她跟袭人关系也极为要好,每次进贾府,第一个找宝哥哥,第二个就是袭人姐姐。再看这个青楼女子云儿,除了跟宝玉熟,还知道宝玉身边的袭人,这不就是曹公在影射湘云吗?

  87版红楼梦大结局时,将史湘云的结局设定为“船妓”,我想亦是综合了湘云判词、曲词与曹公的诸多谶语暗示所得出的。

  端午节与元宵节、中秋节等节日一样,本是喜庆团圆的节日,但曹公却偏于这繁华欢乐之时下悲谶,一个好好的端午节,暗伏三大悲剧,细思令人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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