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立武则天为后,全靠李勣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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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永徽年间,高宗李治想立武则天为后这件事,始于王皇后、萧淑妃、武则天三人之间的后宫争斗,逐渐演变升级,变成皇帝李治向长孙无忌集团夺权的导火索。
争斗从后宫全面引向外朝,能否立武则天为皇后,成为李治能否夺权的标志。李治与武则天拉拢许敬宗、李义府等一批寒门出身的官员,与以长孙无忌、褚遂良为代表的贵族门阀进行了一系列较量,而关键时刻李勣的出场,成为使天平倾斜的最后一个砝码。
当时,李治以商量的口气对李勣说:“朕想立武昭仪为皇后,可褚遂良坚决反对,他是顾命大臣,莫非这事就只能算了?”李治这句话信息量很大,将整个事件高度概括,并切中要害,其一,表明自己的态度,立武则天为后;其二,褚遂良是顾命大臣,你也是顾命大臣,只有你表态,我才有底气。
而李勣举重若轻,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此陛下家事,何必更为外人!”这样的表态等于支持了李治,也表达了两层意思,其一,陛下废立皇后是家事,自己拿主意就是了;其二,不必要问我,我是外人,当然褚遂良也是外人。
这样一来,李治有了底气,将褚遂良贬官边地,将王皇后与萧淑妃废为庶人,立武则天为皇后。那么,李勣这句话为何如此管用?
首先,得从太宗李世民的托孤说起。
李世民临终前托孤于长孙无忌与褚遂良,并对褚遂良说:“无忌尽忠于我,我有天下,多其力也。我死,勿令谗人间之。”显然,李世民担心有人离间长孙无忌与李治的关系,要褚遂良关键时刻主持公道,而长孙无忌是关陇门阀,褚遂良是南方士族,背景明显不同,所以,李世民托孤褚遂良的关键,是代表不同的势力,主持公道。但褚遂良没有守住立场,早早倒向了长孙无忌一边。
而对李勣的托孤是提前并单独进行的,在宴会上,李世民对李勣说:“可托幼孤者,无以逾公。”如此信任,将李勣感动地咬破手指以示忠心,酒喝得一塌糊涂。李勣不但是功臣元老,在军队中更是有着无可比拟的权威,托孤李勣,是李世民防备不测。
所以,李世民托孤的长孙无忌、褚遂良、李勣三人,本身就带着很强的制衡性。如此看来,在李治夺权的关键时刻,李勣发挥作用也在情理之中。
其次,李勣深谙官场之道,一直隐忍自保。
长孙无忌上台之后,嚣张跋扈,利用房遗爱谋反案,一举打掉了政治上的反对派,甚至仅是看不惯的大臣也被打击。李世民赞许李勣、薛万彻、李道宗为当世三大名将,结果被长孙无忌打掉了两个。
而李勣看出了其中的肯綮,一直低调慎微,将尚书左仆射之职早早辞掉,仅留了一个同中书门下三品的宰相身份,只听政,不发言。令长孙无忌抓不住把柄,无计可施。可以料定,如果李勣公开与长孙无忌对着干,那么,他的战友薛万彻、李道宗就是前车之鉴。所以,隐忍使李勣能够在关键时刻支持李治。
第三,李治一直提醒李勣的责任,巩固李勣的地位。
长孙无忌的权势日益嚣张,朝中宰相除李勣外都是长孙无忌一党,李治没有丝毫权力可言,而论资历与功勋只有李勣能与其一较高下。于是,李治提拔李勣为司空,仍同中书门下三品。
太尉、司徒、司空是大唐最高职务,称为三公,没有具体职责,只与皇帝坐而论道,虽是虚职,但这样的提拔使李勣的身份与太尉长孙无忌齐平。而且,李治还专门为李勣题词:“朕以绮纨之岁,先朝特以委任,……茂德旧臣,惟公而已。”这段话有两个含义:其一,抬高李勣的身份,当时“茂德旧臣”还有尉迟敬德、程知节、唐俭、长孙无忌在世,“惟公而已”的意思便是只有你李勣能与长孙无忌较量;其二,“先朝特以委任”意思更加明确,就是不要忘记先帝李世民的托孤。
第四,李勣出身山东庶族,不打击门阀势力,永无出头之日。
李勣有多重身份,不但代表军队,他还是山东庶族地主。长孙无忌把持朝政,非关陇门阀不用,使一大批官员黯然失意。李治与武则天看到了这股力量,并很快将他们组织起来,代表人物有:许敬宗、李义府、袁公瑜等。如果不扳倒长孙无忌,这些人将永无出头之日。所以,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他们走到了一起。
李勣表态支持皇帝之后,许敬宗等人心领神会,很快在朝中散布消息,说:“田舍翁积得十斛麦,尚且想换个老伴,何况天子想立皇后呢,不相干的人瞎议论什么!”这句话与李勣那句“此陛下家事,何必更为外人。”有异曲同工之妙,都在维护皇帝的权力。
将尊贵的天子于皇后比成老农与老伴,李治与武则天听了也不生气,任凭这句话传播。在李义府与许敬宗的带领下,朝廷绝大多数官员成为皇帝的主持者。于是,百官上表,请立武昭仪为皇后。
所以,李勣这句话才起到如此巨大的作用。在复杂的政治斗争中精明、忠心、地位缺一不可,而李勣做到了三者的完美统一。
浅见寡识,以就正与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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